凌生

2008-09-2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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淄博凌生，名云，邑之好女色者也，九月上旬，恰师会也，忽一飘素舞女来，翩翩起舞，娇波流慧，细柳生姿，丰韵绰约。生一见钟情，凝眉呆滞，心往倾之。后未见，便啖而不食，寝而无眠。久之，形销骨立，枯瘦如柴。生友谋曰：“胡不琴瑟友之耳？”曰：“诺。”居三日，生便携琴之女舍，时值腊月，天大寒，砚冰坚，手指不可屈伸，弗之怠。立定，便引弦而音，名曰《梁祝》也。心神俱入，不觉声泪俱下，涕泗横流。忽一素衣女子飘飘欲来，心乐之，以为舞女矣。近视乃貌若天仙者也。女近曰：“公子好琴艺！小女可否复求一曲？”生颔首以示。曲毕，问生曰：“耳悦心明矣。可否传斯技于我？”曰：“可矣，请示以蔽庐。”生便将女还家，假借习受之名实与之为好。居十日，生初病，不以为意。步于市所，遇一老道。道曰：“阁下印堂乌黑，必是有妖物缠身。请除之。”生不悦：“吾素与汝毫无冤仇，何诬我于堂堂之日？道者好除无妖以为功！”生旋走。逾半年，病益重，医之不治。始信其言。

先是，路道士索一狐妖出山，久而无果。但闻邑中有外乡女，言其貌非仙而不可比者，乃疑狐，遂至此。遍搜而仅嗅之妖气也，未现其形。恰逢凌生携妖气而出，劝而不解。现觉其命悬而妖气盛，便托梦于生。

生一日梦老道，道曰：“务必留妖物至旦日之晨，吾定前往而除之！”生会其意，假留之，女以其期之竭吸其气不远，乃留。旦日，道果来，以符文制其体，以葫芦捉其元，除之而无声，收之而无迹。取一药符予生，生病遂愈。

生念其恩，乃拜之为义父，请跟随于他。痛改前非，习崂山之术，济之乡里。

议世氏曰：狐鬼以惑男，庸官以惑民。男近女色，常情也，而近乎阴魂冥鬼，岂非玩火而自焚焉？幸有路道，然此命殁矣！人近仕途，孰非始为天下而苦读者也？入世则犹入席，口渴，鸩甘醇而饮之，水无味而弃之，辨乎？而路道何在耶？愚者人哉！